宾尼对那个年轻女人说:“我家吸尘器坏了,我对象准备修好它。我并不觉得他真的知道该怎么修。他只是希望自己是那种会修吸尘器的人,所以他就自以为是地说大话。”
“它能吸吗?”
“什么?”
“你的吸尘器?”年轻女人轻吸一口气以强调自己的意思,那声音听起来就像世界上最文静的打嗝声,“可能只需要换一个新的集尘袋。”
“假如生活也能如此简单就好了,”宾尼说,“你认为我的心需要换个什么?”
年轻女人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开玩笑。”宾尼告诉她。
“好吧。”年轻女人应了一声,但是没有笑。
真正的玩笑是,宾尼一度认为她和奥利弗开始走上坡路了。大约两周前,他给她买了一个圣诞礼物。宾尼知道,因为他把东西落在了驾驶座上(她找钥匙时发现的)。那是她最喜欢的香水,就包在节日专用的礼盒里。那天晚上他们做爱了,第二天也做爱了。不是两人刚刚在一起时那种迫切需要对方、仿佛要将对方吞吃入腹的激烈交缠,而是一种熟悉的温存。黑暗中彼此的微笑,轻轻拂过脸颊的气息,肌肤相亲时他甜蜜的体温。奥利弗的吻如此美丽,他的唇贴着她的唇,仿佛他要给予她唯有此时才能给予的一部分灵魂。他静静地在她体内抽送,直到她如花儿般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