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太太可能有点心智衰弱,不过她拥有其他的特质,像是温暖、慈爱,还有开放——非常开放——的心胸。她跟那位很快便被遗忘的厉先生有了两个孩子,跟另外两位先生也有了两个孩子,她小心翼翼地没有犯下重婚罪;目前大概再等六个月她第五个孩子就要诞生。她认为这个孩子的父亲可能是个叫做柯谛斯的年轻人。
目前的社会福利政策说如果厉太太现在或是任何时候,白天时把她的小孩交给保姆,出去为了她的(还有孩子的)三餐工作的话,那他们家就没有福利金可领。因此,每个月市政府、州政府和联邦政府都会合起来给她一张支票。虽然说这张支票的金额不很多,但是厉太太要求的也不多,而且还很容易就满足。她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手工艺、贸易或是专业的训练,如果有人残忍到建议她有足够的技能可以使用刷子及水桶,她就会指出她擦地板时,她的背就会痛得要死。
在马先生小心算过邮件抵达的时刻前来拜访厉太太的那天,她的“公寓”的情况显示出她最近没有冒着背痛的危险。
在彼此寒暄过后,马先生说:“如果你已经兑现了支票的话,我也把房租的收据开好了。”
“我想支票还没来。”她平静地说。那是她一贯的回答。她以为她说的话最后总有被相信的时候,但是却从来没有过;现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