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深入或不能深入到被压抑东西的深层的那种心理学,把感情深厚的情绪联系当作始终是没有性目的的冲动的表现,即使它们起源于有这样的性目的的冲动。[164]
我们不无理由地说,感情深厚的情绪联系是从这些性目的转换而来的,即使对这种性目的转换做出与元心理学的要求相一致的描述还存在某种困难。而且,那些其目的受抑制的本能总是保持某些原初的性目的;即使一名笃信的皈依者、一个朋友或一个崇拜者,也渴望对他现在只能在“保罗”式的意义上所爱的那个人进行肉体接触和偷看。如果要我们选择的话,我们可以把这种性目的转换看作是性本能升华(sublimation)的开始,或者另一方面,我们可以把升华的限度固定在某种更远的位置上。那些其目的受抑制的性本能比未受抑制的性本能在功能上有更大的优势。因为它们不能真正得到完全的满足,因而特别适宜于创造永久的联系;而那些直接的性本能每次得到满足后要承受能量的损失,必须等待通过性力比多的重新积累而得到更新,以至于同时对象可能已经改变了。受抑制的本能能够与未抑制的本能进行任何程度的掺和,前者可以被转变回后者,正像前者是从后者产生出来的一样。众所周知,在一个导师和一个学生、一位演奏家和一位人迷的听众之间,特别是在妇女那里,爱的愿望是多么容易从友爱的情绪关系——出于赞赏和崇拜的原因——中发展出来(请比较莫里哀的“为希腊之爱吻我”)[165]。事实上,这类情绪联系的增长——连同其无目的的开始,为性对象选择提供了更频繁的道路。普费斯特在他《青岭德尔夫伯爵的虔诚》(1910)中,提供了这样一个甚为清晰且肯定不是孤立的例子:甚至一种强烈的宗教联系是怎样易于回复到炽热的性兴奋。另一方面,本身是短暂的直接的性冲动,也多么经常地转变成持续的和纯粹感情深厚的联系。炽热的爱的婚姻的巩固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这一过程。